在雾起寻霜的小说《陛下，臣妾骂人好听吗？》中，柳可傅沐川是一位天才科学家。他的研究引发了一场超能力爆发现象，人类社会陷入混乱之中。柳可傅沐川面临着道德与伦理的困境，同时也要抵御来自政府和恶势力的追捕。这部古代言情小说充满科技元素和道德考验，以及对人性的思考，——傅沐川穿成暴君夜夜难眠，只想他的可可。——柳可穿成深宫小嫔妃，茶饭不思，每天疯狂想……将引发读者对未来的深思。
殿内熏香暖得发腻，丝竹声声慢，却像钝刀子一下下割在神经上。
傅沐川，或者说，如今龙椅上这位名号“元启”的皇帝，半倚着鎏金扶手，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龙头。
眼底是压不住的燥郁和一片深不见底的青黑。
又是一年中秋宴，底下那群人，臣子、妃嫔，一个个衣冠楚楚，笑吟吟地举杯，说着万年不变的吉祥话，字字句句底下藏着多少钩心斗角，他连眼皮都懒得抬。
几个月了。自他睁眼就是这具陌生的身体，这令人窒息的九重宫阙，每一天都是煎熬。
他的可可在哪里？
那个会窝在他怀里打游戏，输了就嗷嗷叫着耍赖，赢了就眼睛亮晶晶索吻的青年，是不是永远消失在了另一个时空？
这个念头像毒蛇，夜夜啃噬他的心肝，逼得他几乎发狂。
对朝政，他懒得费心，奏折堆积如山，不顺心便是一顿雷霆之怒；
对后宫，那些莺莺燕燕，他看一眼都嫌烦，统统轰得远远的。
暴戾，孤僻，成了新帝的标签。
无人敢触霉头。
他百无聊赖地扫过殿下，目光像掠过一片精致的死物。
舞姬水袖翩跹，大臣们推杯换盏，几个高位妃嫔正暗中较劲，比着谁的首饰更华丽，谁的笑容更得体。
虚伪得令人作呕。
就在这时——
一声极其突兀、极其清脆、极其……豪迈的笑声，猛地从角落里炸开。
“噗——哈哈哈嗝！”像是实在憋狠了，又猛地意识到场合不对，硬生生掐断，只剩一个滑稽的尾音。
满殿的丝竹、谈笑，瞬间冻结。
所有目光刀子一样射向声音来源——最末席，一个穿着淡青色宫装、身影单薄的小嫔妃正慌忙捂住嘴，肩膀还在可疑地抖动。
大约是感受到四面八方射来的视线，她（他）吓得一哆嗦，手忙脚乱地想端坐好，结果袖子一带，差点碰翻面前的果碟。
死寂。连乐师都忘了下一个调子。
那妃子似乎彻底慌了神，脑袋越垂越低，恨不得缩进地缝里。
在一片能溺死人的寂静和无数道审视、鄙夷、幸灾乐祸的目光中，一句极小、却因周遭太静而显得异常清晰的嘟囔漏了出来，带着点破罐破摔的绝望：
“我尼玛……”
“……”
傅沐川敲击龙椅的手指倏地停住。
他慢慢地，慢慢地坐直了身体。胸腔里那颗早已沉寂麻木的心，毫无预兆地开始疯狂擂鼓，撞得他耳膜嗡嗡作响。
这语气……这调调……
他死死盯住那个恨不得把自己团起来的青色身影，瞳孔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碎裂，又在疯狂重组。
血液逆流冲上头顶，眼前甚至恍惚了一瞬。
是他听错了吗？在这见鬼的地方，怎么可能……
整个大殿的人都屏住了呼吸，等着天子的雷霆之怒。
几个平日就看不惯那落魄小嫔妃的宫妃，已经忍不住用帕子掩住了上扬的嘴角。
傅沐川却什么也没说。
他只是抬了抬手，动作甚至有些僵硬滞涩，声音沉得吓人，听不出情绪：
“你，”他指向那个方向，“跟朕进来。”
说罢，竟不再看任何人，猛地起身，拂袖离席，明黄色的袍角划过一道冷硬的弧线，径直走向殿侧专供休息的暖阁。
留下满殿愕然的面孔，面面相觑，落针可闻。
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高善愣了一瞬，立刻小步跟上，经过那抹青色时，尖细的嗓子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催促：
“柳小主，请吧？还愣着干什么，等着陛下再请不成？”
坐在柳可身旁，同样位份不高的徐才人吓得脸色发白，悄悄扯了扯柳可的袖子，低声急道：
“妹妹，快去吧，小心回话，千万别再惹陛下生气了……”
柳可（灵魂版）脑子里早已是一片空白，恨不得当场给自己一刀来个痛快穿越回去。
完了，全完了。
这破嘴！
他机械地站起来，腿肚子直发软，在高善不耐烦的注视下，同手同脚地挪向那扇像是要吃人的暖阁门。
暖阁内只点了几盏宫灯，光线昏黄，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傅沐川背对着门口，站在窗前，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，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低气压。
柳可扑通一声就跪下了，头磕在冰凉的金砖上：
“臣妾……臣妾失仪，请、请陛下恕罪！”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
前面的人没回头，也没叫起。
死一样的寂静在蔓延，每一秒都像凌迟。
就在柳可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晕过去的时候，一道极其低沉、压抑着某种剧烈翻滚的情绪、甚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的男声，突兀地砸了下来，每个字都吐得极慢，极清晰，像是在确认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：
“小刀……就是好……”
“……”
柳可猛地一僵，像是被天雷劈中了天灵盖，瞬间魂飞魄散又瞬间强行归位。
他（她）难以置信地一点点抬起头，望向那个依旧背对着他的、威严无比的背影。
幻觉？试探？还是……
巨大的荒谬感和一丝微弱到几乎不敢捕捉的狂喜，像藤蔓一样死死缠住了心脏。
他喉头滚动，几乎是凭着身体里那份跨越了时空的本能，用气音，弱弱地、磕磕巴巴地接出了那句刻在DNA里的、傻缺又无比亲昵的下半句：
“没……没……没电也能跑？”
话音落下的那一刻，背对着他的高大身躯剧烈地一震！
傅沐川猛地转过身！
所有的威严、所有的冷漠、所有的暴戾面具顷刻间粉碎殆尽，露出底下那张柳可思念了无数个日夜、此刻写满了极致震惊、狂喜、和不敢置信的熟悉脸庞！
他的眼睛瞪得极大，眼眶迅速泛红，嘴唇哆嗦着，像是想说什么，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。
他几步冲上前，几乎是粗暴地一把将仍跪在地上、吓得傻掉的人拽了起来，双手死死扣住对方单薄的肩膀，眼睛像探照灯一样，恨不得立刻看进这具陌生皮囊的最深处！
“你……”他的声音哑得厉害，破碎不堪，“你刚才……再说一遍？！”
柳可被晃得头晕，巨大的冲击和失而复得的狂喜海啸般淹没了他，所有强装了几个月的规矩体统瞬间灰飞烟灭，眼泪决堤一样涌出来，他猛地抓住傅沐川龙袍的前襟，语无伦次地哭喊出声，用的是再熟悉不过的、属于他们之间的语气：
“川哥？！**！真是你啊川哥？！我他妈……我他妈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着你了！这什么鬼地方啊呜呜呜……”
没有自称臣妾，没有陛下。
是他是他是他！是他的可可！哪怕换了个壳子，这哭成狗的样子，这骂街的调调！
傅沐川猛地将人死死勒进怀里，力道大得几乎要揉碎那身碍事的宫装和底下陌生的骨骼，滚烫的眼泪毫无预兆地砸进柳可的颈窝。
“可可……我的可可……”他一遍遍重复，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，“我找到你了……我终于找到你了……”
去他的皇帝！去他的宫规！去他的穿越！
怀里的人是热的，是真的！
柳可也死死回抱住他，哭得毫无形象，鼻涕眼泪全蹭在了那件价值连城的龙袍上，一边哭一边语无伦次地嚎：
“呜……老公……我好想你……他们都不给我吃饱……我想吃火锅烧烤麻辣烫呜呜呜……这日子没法过了……”
暖阁外，高善竖着耳朵，只隐约听到里面先是死寂，继而似乎有压抑的哭声和……更加诡异的、完全听不懂的嚷嚷？
他困惑地皱紧眉，心里直打鼓：陛下这到底是怒了，还是……疯了？
良久，里面的动静才稍稍平息。
傅沐川稍微松开一点，双手却仍紧紧箍着柳可的胳膊，红着眼睛，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，指尖颤抖地拂过对方哭花的脸颊，触手一片湿凉柔软。
他像是突然才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怀里这人现在的身份——他的妃嫔，一个女人。
一种极其复杂、荒谬绝伦又带着点难以言喻的庆幸的情绪，猛地攫住了他。
柳可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，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陌生的起伏，又摸了摸光滑的脸蛋和头上的珠翠，先是露出一脸吃到苍蝇般的膈应，随即不知想到什么，眼睛猛地一亮，突然抓住傅沐川的手，语气带着一种破天荒的、诡异的兴奋：
“川哥！等等！**！这、这样好像……也挺带劲？”
他眼睛亮得惊人，闪着泪花，却又带着一种近乎狂喜的光芒。
“上辈子咱俩还得偷偷摸摸怕人说闲话，妈的领个证都瞻前顾后……现在好了！”
他猛地一拍大腿，声音都拔高了八度，带着哭腔却笑得像个傻子。
“老娘直接变女的了！能他妈光明正大跟你谈恋爱了！还能封后！哈哈哈哈这穿越不亏！血赚啊哥！”
傅沐川被他这清奇又无比“柳可”的脑回路震得愣在原地，看着怀里这人又哭又笑、顶着一张绝美柔弱的脸却说着最彪悍的话，
巨大的失而复得感和眼前这荒谬至极的场景交织碰撞，让他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。
半晌，他猛地深吸一口气，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，将人再次狠狠搂紧，下巴抵着对方散发着淡香的发顶，声音低沉而坚定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，却又融着失而复得的珍重：
“好。”
“封！老子这就封你做皇后！看谁还敢废话！”
去他的世俗，去他的规矩。这一次，天上地下，再没什么能拦在他们中间。
暖阁的门豁然洞开。
候在门外的高善和一众宫人吓得浑身一激灵，慌忙垂下头。
只见陛下紧紧牵着那位刚才还吓得瑟瑟发抖、此刻却眼眶鼻头通红、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翘、甚至还偷偷用手指抠陛下掌心的柳小主走了出来。
陛下脸上的寒冰早已消融殆尽，虽然眼底依旧有些红，但眉宇间那股盘踞数月的暴戾阴郁竟一扫而空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灼人的亮光和一种……护食般的强势。
他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，最后落在高善身上，声音平静，却带着一种毋庸置疑、石破天惊的力量：
“传朕旨意。”
“柳嫔，性情……纯真烂漫，深得朕心。即日起，擢升为贵妃，赐居长乐宫主殿。”
高善猛地抬头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，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。
贵、贵妃？！
长乐宫主殿？！
那可是离陛下寝宫最近、历来只有最得宠的妃嫔才有资格入主的地方！这柳小主……不是，柳娘娘，到底给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？！就凭那句“我尼玛”？！
没等他消化这惊天巨变，更让他肝胆俱颤的话砸了下来。
傅沐川顿了顿，握着柳可的手紧了紧，目光扫过远处依稀还能听到丝竹声的大殿方向，唇角勾起一抹冷冽而笃定的弧度。
“着钦天监及礼部，即刻开始筹备封后大典。”
“朕要立柳贵妃为后。”
高善觉得自己的膝盖骨一下子软成了豆腐，要不是多年宫廷练就的本能撑着，他能当场给这位柳娘娘磕一个——不是出于尊敬，纯粹是吓的。
封、封后？！
他耳朵里嗡嗡作响，像是有一万只蜜蜂在开演唱会。陛下登基以来，对后宫那是避如蛇蝎，别说立后了，就连侍寝的牌子都快积灰了！
这柳嫔……不，柳贵妃，进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，是怎么做到的？
下蛊了吗？！
那句“我尼玛”是什么开启龙心的神秘咒语吗？！
他偷眼去觑那位新晋的贵妃娘娘。
只见娘娘正微微侧着头，用那双还泛着红、水洗过一般亮得惊人的眼睛，好奇地打量着陛下龙袍上被蹭得一团糟的泪渍和……
疑似鼻涕的痕迹，嘴角压不住地往上翘，甚至伸出纤细的手指，偷偷地、极快地在那片明黄上又揩了一下，然后像只偷到油的小老鼠，满足地抿了抿唇。
高善：“……”
他感觉自己快要心梗了。
傅沐川自然感觉到了袖子上的小动作，低头看了一眼，非但没怒，眼底反而掠过一丝极淡的、几乎无人察觉的笑意，握着柳可的手又紧了几分，像是怕一松手，这人就会像梦一样消失。
“还愣着干什么？”傅沐川的声音恢复了几分帝王的冷沉，扫向高善。
高善一个激灵，魂飞魄散地应道：
“奴、奴才遵旨！奴才这就去传旨！即刻就去！”他连滚带爬地退下，脚步虚浮，感觉自己不是去传旨，是去投胎。
圣旨到的速度，比柳可想象中还要快。
他刚被傅沐川亲自——没错，皇帝陛下亲手——牵着手，送进了奢华得闪瞎人眼的长乐宫主殿，**还没挨着那铺着柔软云锦的贵妃榻，传旨太监尖细的嗓音和流水般的赏赐就一起涌了进来。
绫罗绸缎，珠宝首饰，古玩玉器……箱子一抬一抬地往里送，几乎要塞满前厅。
长乐宫里原本那些被拨过来、心里还嘀咕着跟了个没前途主子的宫人们，此刻全都傻了眼，随即是狂喜，跪在地上山呼万岁和贵妃千岁，声音都比平时响亮虔诚了十倍不止。
柳可身边那个从小陪着他（她）穿过来、瘦得跟豆芽菜似的小丫鬟春桃，看着这阵仗，眼泪啪嗒啪嗒地掉，一边哭一边笑，激动得话都说不全：
“主子……主子……太好了……呜呜……您终于熬出头了……”
柳可看着满屋子的金光闪闪，心里嗷嗷直叫：
发达了发达了！这波穿越不亏！
他强端着贵妃的架子，挥挥手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：
“都起来吧。春桃，看赏。”
等宫人们千恩万谢地退下，柳可立刻原形毕露，扑到一堆珠宝前，拿起一支赤金点翠凤钗，眼睛放光：
“**！纯金的！这得值多少钱！”又抱起一匹流光溢彩的云锦，“这料子！给我做睡衣是不是太奢侈了？不管，就要做！”
春桃吓得赶紧去捂他的嘴：
“娘娘！慎言！慎言啊！”她紧张地四下张望，“隔墙有耳！”
柳可扒开她的手，浑不在意，甚至有点小得意：
“怕什么？现在姐……本宫上面有人！”他指了指头顶，意思是皇帝最大。
春桃看着他家主子顶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，做着抠脚大汉般的动作，说着惊世骇俗的话，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快要承受不住了。
主子落水发烧醒来后，是变得有点奇怪，但今天……尤其见了陛下之后，简直是换了个人！
不过，陛下好像……就吃这一套？
傅沐川雷厉风行。
陛下，臣妾骂人好听吗？(新书)大结局在线阅读 试读结束
